close


約莫三坪的房間是我這一輩子待過最狹小的空間。起初總以為如牢籠般不方不正

的憋腳空間只是暫時性的落腳之處,畢竟花樣年華之時那不安於室綺麗華而不實的

玫瑰夢總會帶著迷濛的自己朝向那不可期待且遙不可及的破碎未來加步快跑。哭鬧過

幾回之後,擺在枕頭邊的手機偶爾母親大人會打來報告家中的阿嬤因假寐不慎摔著而

有一搭沒一搭的尋問試探著下次回家見見長輩等忠孝仁義之事而緩慢的響起,記著連

忙著研究所考試的密友們都不再來電了。男人跟我也不再密切的電話聯繫,可笑又可悲的

居然難得有了情侶間的默契不再打擾對方。相安無事的過了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我認識了一位獸醫,精準的說應該是兩位,還有一位外籍傭人跟一大群貓貓狗狗。

不知怎麼地,獸醫到還蠻常撥電話給我,偶爾約吃宵夜,偶爾說要來看我排戲。他有個半大

不小的兒子,不太愛說話,皮膚黑黑的,很愛畫畫。逗他開心無比困難,即便使出全身伎倆也

無法搏君一笑。平日家教那些騙騙小孩的伎倆完全使不上力,他老爸那獸醫倒是非常得意有個

冰雪聰明的兒子(這詞用在男子的身上果真還真不搭嘎)。沒哀在小房裡的時候倒是常到醫院

裡邊蹓躂。看著醫生跟幾隻病奄奄的老狗相互輪流嘆息打發那似乎永遠都不會停歇的熱浪。



偶爾,非常之少的情況下,會有一點微風吹進房內。那通常都是在深夜三四點的之時,會有那麼

幾道微風小心翼翼的拂開巴里島帶回的窗簾布,緩緩的探進屋內。彼時的微風也是那無數個夏天夜晚中

唯一叫我欣喜、沈溺的時光。即便再過幾刻我將會緩緩讓面頰爬滿淚水,佐著安眠藥恍惚的睡去,我

總清晰明確記起那份恰到好處的恬適。



即便到現在我早已想不起埔里那間小房的確切住址,卻意外的在前晚打開倫敦家中客廳的落地大窗透氣

時,懷舊的憶起那股凌晨四點的微風。我想起那三坪大的小房,擺著前室友遺留下來的拼裝衣櫃,窗邊

挨著一個小桌,上頭擺著四年內當機無數的windowsXP並散亂著手邊導戲的燈光或服裝或舞台或音樂等

設計手稿,書櫃中則擠滿各時期讀得作品。我好像還記得自己總在失眠的每個晚上從架上取出一本書,把

腫脹的腳貼在牆上,強迫自己閱讀思考,直到折磨身心皆筋疲力竭虛脫而近乎昏死才肯罷休。我的那片大白

牆上,有著前年的公演海報>還有去年的>。自己也不忘虛榮的留個位置給>

填滿這幾幅海報間的是一張張又黃又粉的小memo,密密麻麻的爬滿預告明天後天下星期的未來紀事。

我沒有對誰抗議過,偶爾躲在車上或棉被裡痛哭一陣,又繼續活在這般預告自己生命的生活中。



人們預告著今年的倫敦將會有個炎熱的夏天,恰巧落地窗被陽台的風透了一點細縫,忍不住我嘩開了大門

那懷舊的微風又著麼拂拂吹起勾起陣陣的鄉愁。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shaokai1013 的頭像
shaokai1013

轉換跑道

shaokai101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